第三百一十二章：豐功偉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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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火之後，便是濃煙四起，民不聊生。
刺鼻硫磺味夾著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，聞著格外的刺鼻。
天空也因之陰了好幾日，遠處幾個山頭黑蒙蒙的，小雨蔓延著整個浮城。
已經是冬天了，雨裏帶著窸窸窣窣的碎雪，打在人臉上格外的疼。
洛秋怡當天下午就隨著齊一平等人開車望高河那邊走了，路上雪越來越大，路也越發難走。
洛秋怡突然想起自己嫁到浮城的那一天， 那時臘梅上的雪落完，打在 樹枝上，像是穿了白色的坎肩一般。
如今一晃，竟然快有一年了 。
“你們開車慢一點，這裏路不好走。”
齊一平吩咐道，回頭看了眼洛秋怡跟穗兒。
“少夫人，如果有什麽吩咐，你也盡管開口。”
齊一平道，洛秋怡也不理他，將臉別向窗外。
只是有些心疼穗兒，這個丫頭還不知道自己是要去送死，不管怎麽說都要陪著自己。
“到了那邊，就讓穗兒跟你回來吧。”
洛秋怡道，送死一個人就夠 了。
“啊？少夫人出去玩也 不帶著我，最起碼我也能隨時伺候你啊。”
洛秋怡笑笑，摸著穗兒的那條大辮子。
若她能回來， 一定要將穗兒許配給季遠。
這兩個人的婚事，也早該辦了。
“行，你就跟著去吧，說不準還能見到你心心念念的人。”
“心心念念？少夫人又拿我打趣。”穗兒羞紅了臉，低頭小聲嘀咕著，“季大哥人在前線，哪裏有那麽容易見到。”
洛秋怡見穗兒滿臉羞得通紅，便想多打趣兩句。
豈料話剛到嘴邊，車子猛地來了一個急剎車，人差點磕在前座上。
待洛秋怡再擡起頭，就見沈昱飛的站在車子正前方。
一身西裝，身邊的跟著一個熟悉的人影，正是 洛淙河。
“他們怎麽來了？”洛秋怡看了一眼，跟著齊一平下了車。
沈昱飛便將一封信交給齊一平，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齊一平便同沈昱飛敬了個禮。
“那就麻煩沈七爺了。”
洛秋怡不明，剛要上前，就覺得後頸一痛，直接暈了過去。
洛秋怡再醒過來時候是躺在床.上，四周的環境陌生，只傳來鐵軌晃動的聲音。
洛秋怡爬起來，拉開窗簾，自己果然是在火車上。
一旁 放著幾張報紙，她 看了一眼發行報刊的日期，已經 是十月二十號了。
她記得清楚，那天同齊一平去 高河的時候明明是十八號下午。
“你醒了？”門外有人走過來，沈昱飛穿著一身西裝， 走過來。
沈昱飛平日都不這麽穿的，大約是為了引人耳目，手裏還多了一根文明棍，貼了假胡子。
“我們這是去哪裏？他們不是送我去高河的麽？”
洛秋怡回想起來，就只記得自己是被人打暈的，以致到現在都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齊一平將自己放走，會不會有什麽意外。
“你不用擔心，這都是左霆椹的安排。”
沈昱飛道，將 一頂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，
“他的軍營出現了內鬼，誰也信不過。
所以故意給督軍傳信，假裝將你舍棄，讓幕從之信以為真。
等假的你到了高河，一邊想辦法突圍，一邊讓孫潘成命令他撤兵。”
“假的我？若真這樣，為何不告訴我？”她冷笑，有些心寒。
“對，就是尋了一個假的你。”沈昱飛嘆了口氣，
“當時左霆椹往外發電報的時候也給了我一份， 找了一個替身。至於為何不告訴你，應該是早就猜到幕從之會給電話吧。”
洛秋怡心裏卻依舊不舒服，甚至不想提起這件事。
“孫潘成會這麽輕易的讓幕從之退兵？你們是不是想的有些太簡單了？”
她岔開話題，身體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疲憊。
“之前是不會，可若是為了一個不是自己女兒的女人將戰爭視為兒戲呢？
孫潘成可不是普通人，若知道幕從之同自己女兒只是玩玩而已，怎麽可能會放任幕從之做大。更何況、”
沈昱飛頓了頓，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下去。
雖然說得是實話，卻總覺得自己趁人之危，借機離間兩人的感情。
“更何況什麽？”洛秋怡見沈昱飛皺著眉頭，冷笑兩聲，“連之前的事情我都能接受，如今又有什麽不能接受的。”
“那好，我說。”沈昱飛頓了頓，“那天我去接你的時候，關於幕從之對你 圖謀不軌的電報證據已經送到孫潘成的手上了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大哥才會去接我對不對？”洛秋怡打斷了沈昱飛的話，“若是孫潘成沒有絲毫顧忌，齊副官還會將我送到高河是不是？”
“秋怡，就算是把你送過去，我跟左霆椹也不會讓 幕從之得逞的。”
沈昱飛安慰著洛秋怡，手摸索著口袋裏的金葫蘆。
他在洛秋怡的眼中看到了絕望，有些後悔自己將那些事情告訴洛秋怡。
若是不知道，洛秋怡或許會原諒左霆椹，兩個人和和睦睦的。
“咱們這是去哪裏？”
過了好久，洛秋怡才出聲問。
她剛剛一直盯著窗外，柳鎮位置還要偏南，下雪也會 比浮城晚一些。
可是窗外依舊是白雪皚皚，不像是去柳鎮的火車。
“是去平安鎮的車。”沈昱飛有些唐突道，“我冒昧將計劃提前，你不會生氣吧。”
洛秋怡屋裏的搖搖頭，現在她沒有任何的力氣。
她不想去想左霆椹，去平安鎮找孫大爺弄清楚孫二爺跟程老的死因也好。
沈昱飛也洛秋怡實在是不想同自己說話，也不勉強，將箱子裏的一身衣服遞給洛秋怡。
“還有五個小時，你休息下，下車的時候換上這件衣服。”沈昱飛囑咐道，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，轉過身剛好看到洛秋怡扭過頭。
她的下巴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，明顯是偷偷哭了。
“對了，幕從之最後還是退兵了。左霆椹幾乎是沒費一兵一卒，甚至還又鏟除了兩個內奸。”
他說完， 直接出了門。
洛秋怡的臉依舊別著，淚珠不聽的從下巴滑落。
她的面前，剛剛她醒來匆匆看過一眼的報紙。
報紙上刊登著左霆椹的照片，一如往常奉承著他，誇獎著左霆椹的‘豐功偉績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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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鼻硫磺味夾著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，聞著格外的刺鼻。
天空也因之陰了好幾日，遠處幾個山頭黑蒙蒙的，小雨蔓延著整個浮城。
已經是冬天了，雨裏帶著窸窸窣窣的碎雪，打在人臉上格外的疼。
洛秋怡當天下午就隨著齊一平等人開車望高河那邊走了，路上雪越來越大，路也越發難走。
洛秋怡突然想起自己嫁到浮城的那一天， 那時臘梅上的雪落完，打在 樹枝上，像是穿了白色的坎肩一般。
如今一晃，竟然快有一年了 。
“你們開車慢一點，這裏路不好走。”
齊一平吩咐道，回頭看了眼洛秋怡跟穗兒。
“少夫人，如果有什麽吩咐，你也盡管開口。”
齊一平道，洛秋怡也不理他，將臉別向窗外。
只是有些心疼穗兒，這個丫頭還不知道自己是要去送死，不管怎麽說都要陪著自己。
“到了那邊，就讓穗兒跟你回來吧。”
洛秋怡道，送死一個人就夠 了。
“啊？少夫人出去玩也 不帶著我，最起碼我也能隨時伺候你啊。”
洛秋怡笑笑，摸著穗兒的那條大辮子。
若她能回來， 一定要將穗兒許配給季遠。
這兩個人的婚事，也早該辦了。
“行，你就跟著去吧，說不準還能見到你心心念念的人。”
“心心念念？少夫人又拿我打趣。”穗兒羞紅了臉，低頭小聲嘀咕著，“季大哥人在前線，哪裏有那麽容易見到。”
洛秋怡見穗兒滿臉羞得通紅，便想多打趣兩句。
豈料話剛到嘴邊，車子猛地來了一個急剎車，人差點磕在前座上。
待洛秋怡再擡起頭，就見沈昱飛的站在車子正前方。
一身西裝，身邊的跟著一個熟悉的人影，正是 洛淙河。
“他們怎麽來了？”洛秋怡看了一眼，跟著齊一平下了車。
沈昱飛便將一封信交給齊一平，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齊一平便同沈昱飛敬了個禮。
“那就麻煩沈七爺了。”
洛秋怡不明，剛要上前，就覺得後頸一痛，直接暈了過去。
洛秋怡再醒過來時候是躺在床.上，四周的環境陌生，只傳來鐵軌晃動的聲音。
洛秋怡爬起來，拉開窗簾，自己果然是在火車上。
一旁 放著幾張報紙，她 看了一眼發行報刊的日期，已經 是十月二十號了。
她記得清楚，那天同齊一平去 高河的時候明明是十八號下午。
“你醒了？”門外有人走過來，沈昱飛穿著一身西裝， 走過來。
沈昱飛平日都不這麽穿的，大約是為了引人耳目，手裏還多了一根文明棍，貼了假胡子。
“我們這是去哪裏？他們不是送我去高河的麽？”
洛秋怡回想起來，就只記得自己是被人打暈的，以致到現在都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齊一平將自己放走，會不會有什麽意外。
“你不用擔心，這都是左霆椹的安排。”
沈昱飛道，將 一頂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，
“他的軍營出現了內鬼，誰也信不過。
所以故意給督軍傳信，假裝將你舍棄，讓幕從之信以為真。
等假的你到了高河，一邊想辦法突圍，一邊讓孫潘成命令他撤兵。”
“假的我？若真這樣，為何不告訴我？”她冷笑，有些心寒。
“對，就是尋了一個假的你。”沈昱飛嘆了口氣，
“當時左霆椹往外發電報的時候也給了我一份， 找了一個替身。至於為何不告訴你，應該是早就猜到幕從之會給電話吧。”
洛秋怡心裏卻依舊不舒服，甚至不想提起這件事。
“孫潘成會這麽輕易的讓幕從之退兵？你們是不是想的有些太簡單了？”
她岔開話題，身體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疲憊。
“之前是不會，可若是為了一個不是自己女兒的女人將戰爭視為兒戲呢？
孫潘成可不是普通人，若知道幕從之同自己女兒只是玩玩而已，怎麽可能會放任幕從之做大。更何況、”
沈昱飛頓了頓，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下去。
雖然說得是實話，卻總覺得自己趁人之危，借機離間兩人的感情。
“更何況什麽？”洛秋怡見沈昱飛皺著眉頭，冷笑兩聲，“連之前的事情我都能接受，如今又有什麽不能接受的。”
“那好，我說。”沈昱飛頓了頓，“那天我去接你的時候，關於幕從之對你 圖謀不軌的電報證據已經送到孫潘成的手上了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大哥才會去接我對不對？”洛秋怡打斷了沈昱飛的話，“若是孫潘成沒有絲毫顧忌，齊副官還會將我送到高河是不是？”
“秋怡，就算是把你送過去，我跟左霆椹也不會讓 幕從之得逞的。”
沈昱飛安慰著洛秋怡，手摸索著口袋裏的金葫蘆。
他在洛秋怡的眼中看到了絕望，有些後悔自己將那些事情告訴洛秋怡。
若是不知道，洛秋怡或許會原諒左霆椹，兩個人和和睦睦的。
“咱們這是去哪裏？”
過了好久，洛秋怡才出聲問。
她剛剛一直盯著窗外，柳鎮位置還要偏南，下雪也會 比浮城晚一些。
可是窗外依舊是白雪皚皚，不像是去柳鎮的火車。
“是去平安鎮的車。”沈昱飛有些唐突道，“我冒昧將計劃提前，你不會生氣吧。”
洛秋怡屋裏的搖搖頭，現在她沒有任何的力氣。
她不想去想左霆椹，去平安鎮找孫大爺弄清楚孫二爺跟程老的死因也好。
沈昱飛也洛秋怡實在是不想同自己說話，也不勉強，將箱子裏的一身衣服遞給洛秋怡。
“還有五個小時，你休息下，下車的時候換上這件衣服。”沈昱飛囑咐道，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，轉過身剛好看到洛秋怡扭過頭。
她的下巴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，明顯是偷偷哭了。
“對了，幕從之最後還是退兵了。左霆椹幾乎是沒費一兵一卒，甚至還又鏟除了兩個內奸。”
他說完， 直接出了門。
洛秋怡的臉依舊別著，淚珠不聽的從下巴滑落。
她的面前，剛剛她醒來匆匆看過一眼的報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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